
电信诈骗操作背景(资料图)7天内批量转移95万存款,为85岁老母亲设置的技术墙被一一撤走。 11月初,王海将母亲电信诈骗案的始末发到网上,没想到却火了。他没想到他的文章几天来疯狂流传。作为一名拥有数十年工作经验的软件工程师,王海在采访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无力感。 “诈骗者每天都在研究,他们的方法和技术随时更新。”王海表示,如今骗子不再广撒网,而是利用专业团队进行心理操控,让受害人在恐惧和希望中逐渐放弃对财产的掌控。给他印象最深的是骗子规避银行风控机制的新手段——从申请手机号开始从提高转账限额、到关闭账户通知、屏蔽验证码,每一步都设计得尽善尽美。王海说,她写下这段经历是因为很多家庭都面临着和她母亲以及她自己一样的问题——如何在数字时代为老人搭建一张安全的保障网。这个过程比想象的更艰难、更漫长。以下是王海的自述。
通过一系列操作,骗子转出了我妈妈的95万元存款(部分转账截图),并拨打了两次测试电话。我是一名 52 岁的软件工程师。我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使用加密软件来防止盗版。我的世界由代码和逻辑组成,我相信任何漏洞都可以通过设置“防火墙”来解决。直到今年夏天,我才发现我错了。我构建的技术防线很容易受到电子欺诈者精心设置的陷阱的影响。我的母亲已经85岁了。他完成了退休人员30年前就开始接受手术,此后逐渐与社会脱节。现在,他所沉浸的世界,隐藏在他的手机屏幕上。他每天拿着手机,看短视频,看各种真假难辨的新闻。他经常转发给我分享一些“理财机会”和“健康秘诀”。我劝他少读书,但他不听,还准备相信虚拟世界里所谓的“权威”。危险征兆最早出现在六月底。今天下午,我在房间里玩游戏的时候,就听见他在门口打电话,语气关切,还不断地辩解。我走过去询问,他捂住电话,小声对我说是“抖音客服”说他误点了一个保险链接,如果不按照指示操作,每个月会自动扣除几百元。我的心沉了下去,拿起电话,直接询问了对方的身份。对方犹豫了几句后,很快就挂了电话:“这是诈骗电话。”我告诉妈妈。但他心中疑惑,低声说道:“但他说的是真的……”几天后,类似的剧情再次发生。他收到“顺丰速运”发来的短信,称包裹延误,要求他回拨电话处理。他照做了,结果电话那头又是另一个“客服”。这次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立即上前打断,用力拍打麦克风。对方故技重施,立刻就挂断了。短短一周内,连续两次。我意识到我的母亲可能已成为团伙的“潜在目标”,我必须做点什么。我拿了他的小米手机帮他设置了三道技术防线:第一,开启“禁止安装非官方应用”在设置中设置“u盘”,从根本上杜绝了木马病毒的种植;第二,设置通话限制,拦截所有未知号码的来电;第三,启用短信过滤,拦截非联系人的信息。做完这一切,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作为一名软件工程师,我有足够的信心,这三关足以让数字电信骗子望而却步。“陈总”论“长联” 7月初,他的母亲回到西安办理房屋租赁事宜。刚退租,他要回来处理,我舍不得让他远行,他又坚持去,以为手机安全设置完毕,我就没有强行阻止他,7月19日,我们主要通过微信沟通,他发信息说:“你屏蔽了我的电话,租客打不通。”我怎样才能租到他家?请帮我解封。”我立即态度坚决地回答:“手机不能用。让租客加你微信以便与你联系。我之前就告诉过你,那些骗子针对的是你,非常危险。”然而,在讨论那两个电话的时候,妈妈忍不住重复了之前的对话,抱怨我“不尊重”。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之后,他独自去了小区附近的一家手机店,请店里的销售人员帮忙禁用我设置的未知来电拦截功能。我筑起的第一道防线就这样被拆除了。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编排剧本,我的“防火墙”被一步步拆除后,我根据母亲的记忆和警方记录,拼凑出了这场噩梦的主要过程。 7月底,一个显示为“029-82328245”的西安当地固定电话号码拨通了母亲的手机。对方自称是“西安市通信管理局”工作人员,并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告知他:其身份证信息被冒用,涉嫌诈骗金额达300万元的大案。情节严重,必须立即配合调查。母亲惊慌失措,但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电话很快就转接到“广州市越秀区公安局”。接下来,一个自称“陈队长”的男子出现了。他通过一款名为“畅联”的应用程序与母亲进行了视频通话。视频中,对方身穿“警服”,呈现出“警察”和“执法屏”,背景设置成公安机关办公室的样子。他们警告这位母亲,此案属于“国家机密”,正处于调查的关键阶段,不应向任何人透露,“尤其是你的孩子”。时间他们承认告诉他们的儿子只会伤害他,而且他正在受到监视。这句话,就像一把锁,彻底封死了我和妈妈之间的联系。接下来,恐惧和想要证明自己清白的渴望完全支配了母亲,她开始积极配合“调查”。 7月30日,另有当事人以“公安侦查配合”为由要求购买华为手机——他们称之为“办案专用机”。他们要求妈妈每天准时在华为手机上专有的“畅联”应用程序上进行“视频签名”。来来来,“打电话报到”,汇报当天的情况,随时接受“工作指示”。在紧张的“工作指示”间隙,他们还会留下几句关切的话语,“吃饭了吗?” “天气很热,要注意防暑。” “早点睡吧。” ”
妈妈微信聊天截图r和骗子突破了银行风控系统,骗子于8月4日上午9点发起总攻。当天,“陈总”通过华为手机上的“长联”APP与母亲进行了长达4个小时的视频通话。在实时视频引导下,骗子指示他:首先,解锁小米手机上的“禁止安装非官方应用程序”设置。其次,在小米手机上安装“百度云盘”(显示上午9点29分完成)。最后通过网盘下载并安装一个名为“银监局9.06”的软件(显示上午9点45分完成)。 “银监局9.06”正是一个精心设计的pro木马程序。这可以绕过手机自带的防病毒软件的检测。一旦安装,就相当于将手机的完全控制权交给了别人。 8月6日至7日,骗子利用木马远程操作,将三张手机全部赎回。银行卡上有她名下的豪华理财资金。 8月4日,骗子控制了我母亲的小米手机后,拿走了我母亲的所有密码:支付宝支付密码、中国银行银行卡密码、手机银行登录密码。最后剩下的障碍是银行的风险控制体系。后来在手机银行日志中,我看到骗子是如何阻止银行风控步骤的:第一步就是申请手机盾。它是banko的高级安全工具,相当于“数字U盾”。绑定前,每日转账限额为5万元;绑定后,限额直接提升至100万元。这是为了一次转移大量资金。第二步是设置安全系数。将默认验证方式设置为“手机交易码(短信验证码)+手机盾”,避免触发其他更复杂的验证。第三步是转n 关闭消息推送的消息推送服务。银行转账通知可推送至微信。关闭是为了防止我看到微信的转账提醒,从而暴露我的行踪。该木马程序可以实时拦截所有短信验证码。因此,“移动传输码”的壁垒毫无意义。当骗子远程控制她的手机时,就轻松完成了“手机盾”的授权。至此,银行控制系统中的所有警报全部被切断。 8月11日、13日,骗子收到全部财务资金后,再次通过视频通话“引导”母亲(实际上是直接在她看不到的后台操作),将95万元存款转入多个陌生账户。整个转移过程并没有引发任何有效的预警。最后,他们还删除了母亲的手机痕迹。接下来,妈妈每天继续登录打卡。这不是un直到两个月后,母亲起了疑心,发现对方“签到”半天后就不再回复了。他试图给广州市公安局打电话查询,却被告知,这件事中不存在“陈科长”这个人。直到这一刻,他才从梦中惊醒……回顾自己所犯的错误,我终于看清了这个骗局的全貌。一旦骗子“教”我妈妈自己禁用它们,我在手机上所做的所有安全设置都变得无效。科技防御最大的问题是无法防范人性的弱点。我犯了很多致命的错误:比如我以为设置了手机安全屏障就万事大吉了,却忽略了最基本的东西——人的心理。我只是警告妈妈“那是骗子”,但我没有耐心去理解她为什么相信,也没有一一解释骗局的原理。她可以接受。我的打扰让他觉得我不尊重他,把他当作一个孩子。因此,当骗子要求“保密”时,他宁愿听所谓“有权有势”的警察的话,也不愿听他“不讨人喜欢”的儿子的话。我也承认我的对手:我以为骗子只是广撒网的小偷,没有充分认识到他们是有组织、先进、技术心理好的“专业团队”。联系我母亲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至少十几个人的团队,担负着“通讯局”、“警察”、“总队长”等多种职能。经过长时间的初步测试(6月底打了两次电话),他们找出了我母亲容易紧张、急于证明自己的性格特征,然后发起了一系列攻击。从技术上讲,他们对银行风控政策的理解也在我的知识范围之内e.从申请手机屏蔽超限,到关闭微信通知避免暴露,使用“常联”APP避免追踪……“心理操控”是他们的擅长领域。通过订制购买专用手机、每日视频签到、实时问候等方式,搭建起一个封闭、高压的“处理案”,将母亲的心理状态与外界隔绝。我妈妈不太相信那些骗子。后来他告诉我,他非常害怕。他一生保持平静,却突然卷入一桩“惊天大案”。他只想赶紧配合调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迷信“警察”的权威,骗子完美地发挥和利用了这一权威。她一心想要向我证明“我没有做错任何事”,结果却让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警方收到案件的收据和通知立案。新的骗局又发生了。这场悲剧并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母亲陷入的一系列骗局就此结束。五六年前,他被管理骗局抢走5万元。他还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名为“理财羊”的项目。还有人用“羊群效应”、“保收入不损失”等词语来包装。他们在没有咨询我的情况下,多次安装,总共投入了5万元。半年时间,所谓的理财平台都打不开。多年来,他经常陷入“高级保健品”的陷阱。他家里还堆满了他买来的各种“根治”慢性病、“延年益寿”的保健品,其中很多还没有拆封。他总是来来回回地想着“万一有用”。近日,他又陷入了新的骗局。有人在网上联系了他,甚至因为himra而称赞了himra出色的音质,是不可多得的配音人才。他参加了“配音培训”,并承诺每次放血可获得50元报酬。这完美地满足了他寻求认可的欲望。他开始认真学习使用复杂的配音软件,并询问我如何操作。我一看就知道这又是一种换汤不换药的行为。在早期阶段使用小额奖励和虚假赞扬来建立信任。当他全身心投入时,对方会要求他“投资专业设备”来承接“报酬更高”的项目。我试图揭穿:“妈妈,这是骗你的,稍后会要求你购买装备并付款。”可妈妈却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你为什么总是把人想得不好?我学习新东西,利用余力有什么错吗?我什么都不做你高兴吗?”我没有说话,把他带到了派出所,希望他听警察的话。宝licesman 比较忙,就跟他说了几句,还给了他一些反诈骗的传单。他接过传单,神态彬彬有礼,但我知道,上面的提醒并没有真正进入他的心里。他相信穿制服的警察,但不相信反复强调的防骗知识。警察。他更愿意信任这位素未谋面的“配音导师”。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助感。作为儿子,我试图鼓励他无数的奥拉,用尽了所有我能想到的方法:技术手段、口头警告、寻求强力帮助……但收效甚微。我们之间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墙。他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不明白他相信什么。作为一名软件工程师,我从来没有在妈妈心目中安装过一套“杀毒软件”。昨天,我给了妈妈一个新的手机号码,用于日常对外联系。这个号码是为我的主卡申请的副卡。预留手机号他名下的所有银行卡号码仍然依赖于我管理的旧手机号码。这样,任何涉及银行转账的短信验证码都会发送到我的手机上。理论上,这将实现资金的“共管”。但我知道这最终是一个安全的措施。我可以锁住她的钱包,却无法锁住她远离外界的诱惑。他可以轻松地禁用我手机上的设置,以方便租房。将来他也可能会受到其他诱惑,想出其他办法来避开我现在所设下的限制。 。